“不吃下水就有罪！憑什麽？”歐白聽的義憤填膺，簡直太荒唐了。

店小二一本正經的說了句：“下水好吃，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，而且對身體好。城主制定這個法律是為了大家好，城主也天天吃，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天天吃呢？城主可以，我們當然也可以！”

“荒謬！”歐白憤然斥責質問：“城主能大家就能這種荒謬絕倫的話竟能說的如此理所當然？你們城主是混沌主！他能躍起幾十丈高，你也跳個讓我們看看！”

“……”小二短暫一楞，反應倒也不慢的立即說：“跳高我當然不行，但城主天天吃下水，我也可以。”

“你去忙吧。”丁文解圍讓店小二離開，轉而對歐白說：“他心裏就算不這麽想，嘴上也只能這麽說，為難他也沒意義。料想這裏城主的嗜好就是愛吃各種下水，不過我只是奇怪，上哪弄這麽多的下水？”

“買，附近城市的下水都給買過來了，下水城村子裏的人執行的沒這麽嚴格，宰殺動物的下水都會被賣進城裏。城主府也舍得花錢買各種下水，就是有點糟蹋稅收，別的事情都排後面，優先花錢雇人到處買下水。”趙念說著，把白菜裏的下水夾到盤子邊上。

“那也不夠。”丁文了解多個城市的產出情況，很確定供應不起這種程度的消耗，他拿了菜單，指著上面的價錢說：“價錢也明顯不對。”

“所以啊，下水青菜，下水豆芽，下水豆腐這種菜裏面的下水啊，是回收了再用，晚上烘幹了晾著第二天再用，就是放盤子裏走個過場。像豬肉下水這種菜裏的下水，才新鮮些，不會隔幾日還用；單純的下水菜就是新鮮的。”趙念果然是來過的人，經驗豐富。

只是，這些話說完，趙念發現三雙筷子都放下了。

雲上飛沒好氣的喊了聲：“店小二，來盤豬下水，牛下水，羊下水，裏頭都加點新鮮的菜！把桌子上的這些全收走！”

“啊？這多浪費啊！”趙念覺得浪費，雲上飛卻白了他一眼說：“那也是你浪費的！早說的話，我們就點下水，往裏加點菜，不就都能吃了嗎？幹嘛還叫這些隔了幾夜還在用的下水白菜啊！”

趙念理虧，確實是他憋著壞想看她們吃驚的反應，不過，他是覺得能吃的，並沒有壞。

然而，想了想，這話他還是沒說，因為丁文不差錢，壞沒壞不重要，能選擇就會吃新鮮的。

只是趙念仍然覺得浪費，長久巡走之劍的生活，讓他特別珍惜食物，別說多用了幾天的下水了，餓極了他還吃過人家倒掉的、有臭味的食物。

於是趙念拿筷子加了塊腸子，餵進嘴裏，吃著，說：“其實沒壞，能吃。”

“你喜歡就多吃點，我們吃新鮮的。”歐白可沒有苦日子的記憶，對他來說最近趕路在野外就是受苦了，自然覺得趙念多此一舉。

過了會，新鮮下水端了上來。

趙念吃著嘴裏沒味道的豬雜，聞著盤子裏肉香迷人的豬雜，又看丁文三個人都吃的開心，他不禁越發覺得嘴裏的豬雜沒有滋味，甚至還突然覺得有些變質的異味了。

趙念吐了嘴裏的，還喝酒清了嘴裏的味道，端起盤子就往碗裏扒拉。

“不吃沒壞的了？”歐白早料到趙念會忍不住。

“點了這麽多，我幹嘛看你們吃新鮮的，我自己不吃？”趙念也沒覺得不好意思，吃上一口，味覺就產生了強烈的反差對比，不由豎起大拇指讚說：“還是新鮮的好吃！”

歐白看他不強辯，也就不懟他了。

幾個人暢快的吃飽了，看城裏有夜市，就去逛。

正走著，迎面幾個衣著不俗的女子錯身而過，其中一個突然駐足，回頭，詫異的打量他們，喊了句：“餵！你們四個站住！”

丁文一行沒想著在是喊他們，自顧繼續走，看著街邊的各種小玩意。

一個女子氣憤憤的跑上前，攔住了去路，後面那個女子臉色不善的質問：“讓你們站住沒聽見嗎？”

丁文打量這幾個女子，穿著不俗，拿著的兵器的劍鞘、把手都有好看的紋飾，還有寶石點綴。

趙念奇怪的問：“我們好像不認識吧？”

“你們誰身上帶著七曜刀？”那女子仿佛找尋小偷那般，目光逐個掃過丁文一行，見他們穿的戰衣不一般，疑慮之態稍微消減了些，主動從身上取出把刀，跟趙念在青樓裏買的一模一樣，她揚了揚說：“你們也有七曜刀？”

‘灌註了配對星能之源？所以近距離她的刀會有感應，這可少不了有一番麻煩……’丁文暗覺不妙。

“有又怎麽了？只準你有？”趙念平時不會如此語氣，此刻這麽說，分明也意識到不妥，所以並不想取刀出來，說完了就要走。

“站住！”那女子臉色一沈，喝斥聲中，另外幾個女子已經把丁文她們包圍，都瞪著眼睛冷喝說：“誰讓你們走了？”

“幹嘛？想搶劫啊？”趙念故意語氣不善的往橫了說，其實已經發覺不好善了。

“把刀拿出來讓我看看，如果不是我認識的那把七曜刀，就讓你們走。”拿著七曜刀的女人說話也不客氣，要求提的一臉理所當然。

“憑什麽你想看我就要拿出來？”趙念打定主意不取刀出來，寧可升級言語沖突。

“叫你拿、你就拿！你拿也得拿出來，不拿也得拿出來！”那女人聲音透著不耐煩。

“我還就不拿出來！你想怎樣？”趙念暗暗估摸著這女子的來路，只盼別是跟城主府太近的關系。

那女子嘲弄的一笑，攔路的一個女子取出口哨，吹響——

一隊隊的地人仙，接連不斷的聚集過來，封了街道前後，兩旁的房頂上也站了越來越多。

那女子神色傲慢的盯著趙念道：“要麽站著拿出來，要麽躺著拿出來，你自己選吧！這話——是下水城城護長說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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